伊集院响

设计系大五狗懶癌末期注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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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豪/芥敦】向死而生

*非官设黑敦白芥,其实带着严重私设的黑敦白芥

*年纪啥的也都是私设

 


「敦。」

从外头回到港黑的私人休息处,太宰治叫住了坐在地上练转刀子的小老虎,缠满绷带的纤细手指不知从哪掏出一迭份量不少的文件,朝中岛敦摇了摇,「我这里有个任务,你替我跑一下。」

中岛敦一脸古怪的看着太宰治,「首领给你的任务不是都自己跑吗,太宰先生。」

太宰双手一摊,语气带着无奈,可是脸上还是笑咪咪的,丝毫没有语气那种感觉,「根据数据里给的消息,目标异能的攻击性太强了,我一个手下全无异能的家伙,凑上去就是挨打,只能先托付给你解决了。」

「……感觉有诈呢太宰先生,您已经不是第一次藉任务名义坑我了。」中岛敦叹口气,很想翻白眼。手下全无异能还可以独自一人在港黑立足,怎么想太宰先生才是最大boss吧,那些资源丰富还原地不止的干部跟上层,也迟早会被太宰先生喀擦掉的。

难不成太宰先生要偷偷把人收到手里?敦脑中一亮,隐约猜到了太宰的真正用意。

太宰治啊哈哈地打了个太极,「再加上我之前的案子突然有了点异样,两边地点差不多,明天我再送你过去,上周买的游戏我还没打通关,今天要努力熬夜了。」

 

……太宰先生该不会真把我卖了吧。

小老虎沉默两秒,觉得这个思考诡异的上司可能某天真因为好玩就把他卖了。

命途多舛。

中岛敦没忍住,还是翻了个白眼。

 

代替太宰治出任务是个意外。

已经不记得是几岁的事情了──没准是七八岁,自称是自己亲戚的人把他带离了育幼院,虽然在育幼院也没待上太久,但也让年幼的中岛敦蒙上一层心理阴影,本以为是逃离,没想到却是进入另一个地狱。

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夜晚是安稳的,育幼院也好港黑也好,一次次的日出日落,带来的从不是希望。

死寂的紫金色瞳孔和太宰治在某些角度意外地相似,年纪身高也都相仿,意外见过几面就让太宰治好奇心大起,找森医生从逐渐癫狂的首领底下要来了这头满身伤痕的小老虎。

虽然说太宰治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,但也还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少年,除了不定时被冷言冷语戳几个洞外,平时斗斗嘴打打游戏,闲着没事还能去找森医生蹭吃蹭喝,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。

但这并不代表中岛敦能心平气和地接过太宰治的杀人命令。

──尤其是在森医生变成首领后,这类命令已经越来越多了。

太阳从窗户照入房间,中岛敦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,脸上布满薄汗,四肢却感受不到温度。

我累了。

中岛敦闭上眼睛,把自己身体蜷曲起来,数着太宰治敲门前的时间。

只要不期望,就不会失望了吧。

没有人会来救我。

没有人。

 

情报科专用伪装面具,绝对贴平脸部,保证能和当事人完全一模一样,在太宰治的胁迫又利诱下,中岛敦已经能将太宰治模仿个七七八八,时不时被抓出来代替太宰治本人跑任务,也因此中岛敦对太宰治内心的想法都能猜个大概,倒也省下不少沟通上的麻烦。

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两人,太宰治第n次发出叹息,「虽然说是我要你假扮成我的,就某方面来讲还是让人有点不爽呢,这张脸。」

「那太宰先生何必让我代替你出门。」同样地,中岛敦第n次回复太宰治的感叹,一开始还会因为冰冷锐利的言语吓哭,现在不仅免疫,还能习以为常的把问题丢还给对方。

太宰治弯起商业用的温和笑容,把话题给支开,「详细资料在桌上,我跟蛞蝓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,有突发状况就打给我…打办公用的那支。」

「……?蛞蝓是中原先生?」前任首领复活的调查任务结束后,加入港黑的前任羊之王中原中也?

这什么友谊破裂的绰号。

「啊。」太宰治点头,「我待在港黑里还是太引人注目了,这阵子总有人要找我碴,打算搬出去住,省事。」说完偏头沉思一会儿,终于想起来在考虑搬出去的同时到底忽略了什么,「你也搬出去吧,我去跟大姊还有森首领说一声,你这几天收拾收拾,我顺便给你认识一下中也。」

太宰治外观的中岛敦点点头,比了个ok。

 

***

 

少年在夜色下狂奔着。

他一贯平静无波的子眼眸透露出憎恨与杀意,长年被人称之为「不吠狂犬」的他,第一次清楚地感知到「我原来还会拥有感情」这件事──纵使这股情绪的源头来自于「相互依存的同伴被杀死」,他也觉得是自己赚到了。

贫民窟这种地方,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,争夺之下必有背叛的发生,虽然说同伴被杀让他感到憎恨与怒火,但内心有个兴奋不已的声音正悄悄说着:「看啊,你们这群蝼蚁般的社会垃圾,我不是无心的野狗畜牲,我是个人类啊。」

支撑着芥川龙之介一路狂奔的,除了滔天怒火外,更多的应该是那锐利不已的兴奋吧。

看着眼前的六个武装强盗,芥川龙之介脑中已经有了对策。

 

「太宰先生,现场已经清理完毕了。」

太宰治微微唅首,琉璃般通透的瞳孔望着脚下一片用血铺成的土地,外围火光肆意,本来还能听到些许的喘息与哀嚎,现在只剩下枯木焚烧的劈啪声。

「死者跟上头给的名单对过了吗。」

「是,现场尸体67具里对上名单的34人已全数死亡,剩余的都是非名单人员,跟组织内提供数据比对,粗估还有30余喽啰正在逃亡。」

「去追。」太宰治毫不犹豫地开口,「一个活口都不许留,错杀也不放过。」

黑衣人答应一声后立即分配人手去了,太宰治懒得再看眼前的地狱绘卷,走到没什么血迹的树丛旁呼吸新鲜空气,眼角余光却发现了不属于成人的鞋印。

不是吧,这里还聘童工?

太宰治沉默一下,转身喊到:「那边的,留几个活口,我要问话。」

 

故做弱势让对方降低警戒,再趁机用罗生门把对方解决──这手段在民窟早就不管用,却不代表外面人不会中招,被砍了双脚的强盗惨叫着倒在地上,血液从断面喷涌而出,温热的鲜血染红了芥川龙之介的脸颊。

不吠狂犬,无心之徒,狰狞恶兽。

这就是他──芥川龙之介的标签。

为了解决三把步枪跟远距离外的敌人,手段不免比往日更加血腥残暴,在眼前六人倒地后,芥川松开手,翻身仰面朝天,大腿的枪伤已经接近大失血的范围,视野开始有些模糊,精神依旧很清醒,这丛林一隅静得似世界的尽头,只听得到自己胸腔砰砰砰的心跳声和喘息。

将自己的生命燃烧、复仇、这样的愿望实现后自己也将迎来死亡。也许不过十分钟左右,短短十分钟内经历人生第一次的喜与怒,却在此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,只要一把小小的掌心雷都能杀死自己,芥川龙之介的脑海突然传出一个小小的声音,那个声音正向他提出质疑──为了六个垃圾献出生命,值得吗?

──这样值得我就此去死吗。

他反问自己,脑中一片空白,好像哪里不对,却又不知问题在哪。争夺与厮杀似乎是他灵魂里的一部分,没有人告诉他正确与否,只是一直以靠着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活着。

贫民窟不时有大人时常说着自己的梦想聊以慰藉,大到想抢运钞车、想取三妻四妾、想杀死国家首领,小到有着自己的房子、有一个家、当老师、改善贫民窟的生活环境……或许、或许,人从降生那刻起就有得天独厚的一分用意,但芥川龙之介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。

在面临死亡着这一刻,却有余韵去想了。

听人说,人在死前会有人生的跑马灯,上面映照着你一生的封功伟业,芥川龙之介的跑马灯又能映照出什么呢。

「──!」

有人来了……一个杂乱的脚步声踏在地上,摩擦过青草之间,另一个脚步声近乎于无,似乎是刻意让他发现,芥川龙之介颤抖着将自己身体撑起,咳出黑泥似的血块,近乎于无的怒火又卷土重来,罗生门包裹住大腿的枪伤,多少有点止血的作用。

如果是敌人……杀掉吧,全部都杀掉吧,要是抱憾而终,我的灵魂永远不会平静。

「──哥哥!」

芥川银脚步踉跄地跑向跟血人无差的哥哥,原本通红的眼眶已经落下成串的泪珠,嘴唇发颤,一句话都讲不出来,只是恐惧的抱着芥川龙之介发出哭嚎。那细微的脚步声主人也将全身暴露在芥川龙之介的眼前,那人身上披着黑色大衣,失血过多的视力模糊让芥川龙之介看不清脸,只能隐约见到他黑色蓬乱的卷发下覆着些许白色绷带。

一瞬之间,全身消退了的灼热猛然燃烧起来。

为什么,为什么知道妹妹的事情,被袭击的时候,妹妹应该没有被目击到——

「你就是芥川龙之介……啊。」

那人的嗓音是个清脆的少年声,似乎是这才注意到四散的血迹与尸体,其中一具尸体的头甚至快要从颈部落下,那人又转过头,看着芥川龙之介嘴角分布诡异的血迹,才缓缓开口说道:「不愧是狂犬,连脖子都可以咬断。」

「说在下为恶兽?」芥川龙之介发出极为嘶哑的颤音,他感到自己的血管里炽烈的感情再度开始翻腾游走,他发出低吼:「那么,你们这些人又为何物!」

「谁都不准动我妹妹!」

身上的衣服暴起,重新凝聚成巨兽首头,兽牙削开地面,彷佛飞射的子弹径自冲向眼前不知名的黑衣少年。

「不好意思,我没计划对你下手。」

他伸出右手,手上蓝光剧现,迷糊中隐约看到一只兽爪,以更快的速度迎向了罗生门最有力的一击。

强劲的风从交互处的四周炸开,吹得兄妹俩睁不开眼睛,芥川龙之介却知道自己最有力的一击并不能对那人造成丝毫损伤,反而在强风中一步步走来──走到了两人面前,芥川龙之介这才发现那人只比自己高了一颗头,眼神像一潭平淡无波的死水,带着满怀绝望的死意,问说:

「你想死吗,芥川龙之介。」

清脆的少年声带着好奇,似乎有着困惑不解的地方,「你的人生就像一场灾难,四周充满恶意的言语未曾停止,有一餐没一餐的过活,在贫民窟载浮载沉,现在死去难道不是一种解脱;都已经快要死去,为何还要挣扎着重新站起。」

芥川龙之介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,高涨的杀意逐渐透支他仅存的气力,但眼神还是亮着的,怒火点燃,像冬夜点亮的一盏烛火,像夏夜绽放的一束烟花。

他声音沙哑的不像样,回答带着杀戮的血腥气息,却十分坚定:

「在下不会让妹妹一个人独活。」

「活下去、保护她。」

 

太宰治的瞳孔微微睁大,好像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新物种,「就这样?」他不敢置信地说,「就为了保护妹妹?」

「不然你还要怎样!」他怒吼,语末还微微破音,干咳两声,终于跌坐在地,眼前一阵阵发黑,连手指都动不起了。

「哥哥!」

太宰治偏着头,正在思考着什么,豪不注意倒地的芥川龙之介跟抱着哥哥继续哭的芥川银。

他蹲了下来,让视线跟两人平行,轻声开口,「我啊……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港黑,从畏惧鲜血到现在杀人不眨眼,甚至能用讨论晚餐的语气砍下对方的头颅,我不止一次寻死,可是我──」

他解开了手上的绷带,露出脆弱到彷佛易碎物的手腕,另一手摸出一支匕首,大力挥下。

整只手被切断,沉沉地坠落地面,炸开一片血花,两人的血交杂在一起,分不出谁和谁,芥川龙之介的语气虚弱,一口气卡在喉咙差点没提上来:「──你有病啊?」

太宰治摇摇头,只见断面处缓缓散开蓝色的光,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,断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长了回来,不用多久就和掉在地上的断掌一模一样,太宰治把匕首换到新长出来的手上,把匕首利落地转了两圈。

「我的异能……有『超再生』效果,就算子弹打进我的心脏,也能在大失血前恢复原状。」

「我不止一次想死,但我死不了。我找不到活着能给我的目标与意义,我的前半生是踩着鲜血跟尸体过来的,虽然说没有饿肚子,但也比你好不了多少。」

「你们并未出现在上头给的死亡名单中,我可以当不知道『不吠狂犬』跟他妹妹存活的消息;我可以接你们回横滨,当你们私底下的监护人,在横滨展开一段新的生活。」

太宰治弯起温和的微笑,但这微笑一点都不舒服,长期直面死亡早已让他不抱希望,只能在挣扎与渴望里漂浮,眼里带着对死亡的向往与绝望,好像一吹即倒的小草,「我可以指导你们互相保护彼此,并试图杀了我。」

 

「要跟我来场交易吗?」太宰治问道。

 

芥川龙之介已经晕过去了,芥川银抬起哭红的眼睛,坚定的代替哥哥回答──

 

「好!」

 

***

 

「然后你捡了两个小麻烦回家?」

太宰治眼睛亮了起来,好像要立刻杀回中岛敦家去亲眼看看那对兄妹,中岛敦一哽,连忙制止,「千万别,等我安顿的差不多了再来考虑吧求你了。」

中原中也一口黑咖啡差点没把自己呛死,「你现在跑去中岛家也只会激怒不吠狂犬而已,到时候把家给拆了他们能住哪,我们家吗?」

「也是喔……」太宰治可惜的啧了声,只能愤愤吸了满嘴珍珠奶茶,把眼前两人吓出一身冷汗,「刚搬家就算了吧,等港黑内部稳定下来再扯这个。」

「喂,中岛,『不吠狂犬』实力怎么样,打起来过瘾不。」中原中也一脸兴奋的说,「我以前还在『羊』的时候就常常听底下有人在讨论这家伙,听说很强啊,改天安排打一架。」

等中岛敦摸摸下巴,掰起手指数着,「力道有看头,机动性也强,就是没遇过太强的对手,攻击方式不太复杂,太容易发觉了,挺好闪的,得再练练。」

「正常。贫民窟又不是擂钵街,没有半个比得过『羊』的自发性组织,武装分子太少了,遇到点火拚都能死伤惨重。」太宰治分析。

「就是这样。」中岛敦叹气,「半年内先别考虑对打吧,等我先把他的攻击模式提升起来再说。」

「可恶啊混账太宰,你居然还有一个分身不告诉我,早知道就跟着中岛去贫民窟了,哪跟你手拉手去看房子,呸!」中原中也表达了强烈的愤怒。在刚刚见面的时候,太宰治居然派了中岛敦在约定地点等,不出意外地被中原中也发现了端倪,结果两人气氛火爆地打了起来,在暗处笑到直不起腰的太宰治连忙冲出来使用人间失格,否则现在三人可能就在警察局而不是咖啡厅了。

「你还嫌弃我?」太宰治冷笑,「是谁死赖在我房间抱着游戏机不肯走的?嗯?」

中原中也拍桌怒吼,「我根本不是说这个!我说的是中岛敦──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替你跑腿的工具人!」

中岛敦一口冬瓜柠檬当场喷了出来。

太宰治大笑。

「你笑屁啊混蛋青鲭!」
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!!」太宰治笑到眼泪都挤出来了,「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哈哈哈,中也你太可爱了吧,为什么要在意这个。」

「……这不是怕以后出任务出问题吗!我很认真你别给我笑!」中原中也脸上一片红,不知道是气的是恼的,看得中岛敦都忍不住噗哧一声。

在杀人眼光瞪向自己后,中岛敦连忙摆手,「以后顶多改改公文而已,出任务是不会有了,毕竟身高差这种事不好……啊。」

糟糕。

戳雷点了。

「中──岛──敦!」
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…」

「对不起──!!」

 

***

 

「那个,太宰先生,我在现场遇到了点问题。」

「不是什么意外啦…就是人生方面的问题……并没有要找你当心灵导师,我没有傻到要找个自杀常客当心灵导师,请冷静。」

「就是有个少年肯为了自己的妹妹,在失血过多的况下也要挣扎着站起,让我有些困惑。」

「就……不太能明白吧、这种执着,我是自认没有执着这种标签,第一次见到,有点新奇。」

「要我学习……你是说学习这种『为了某项心愿甚至能献出生命』的执着吗?」

「或许可以吧……我试试。」

「很抱歉大晚上还拨电话来打扰。」

「明天见,晚安。」

 

 

Fin.

 

人只要还没有亡故,就是向死的方向活着。

这个存在者的一生贯穿着走向死的整个过程,这个过程是先于亡故的存在形式。在这个向死的过程中,人能真实地感受到自我的强烈存在感,用重「死」的概念来激发我们内在「生」的欲望,以此激发人们内在的生命活力。

人贪恋欲望满足的本能力量相比,不在思想上把人逼进绝路,人在精神上是无法觉醒的。一个在精神上无法觉醒的人,他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摘自百度百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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